说了甜月饼就是甜月饼嘛……发了个刀居然掉粉了哭唧唧
节日快乐啊北鼻们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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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三）
自从上将军齐之侃被收了兵权，革了官职，卸甲归田之后，朝堂之上国师若木华的风头一时无两。
天玑国原本便极重巫仪，事事皆需占卜，国师之言代表天意，连蹇宾都不得不礼让他三分。
“王上，老臣今日夜观星象，见紫微星衰微，想来近日国中动荡之事，皆出于此，当设坛祭天，以安神明。”
蹇宾冷眼看着若木华站在堂下，口若悬河地叙说设坛祭天的必要性，心中涌出一阵厌恶。
说什么祭天以安神明，还不是为了借此大肆敛财，中饱私囊？
蹇宾虽身在深宫，却也不是眼耳闭塞，他早就得了线报，听闻近日来天玑境内出现了一个江洋大盗，专拣官宦人家下手，倒得了个劫富济贫的侠盗之名，在民间颇得声望。
只是这侠盗行踪诡秘，从没有人见过其真实面目。
蹇宾也知道，被盗的那些官员，几乎全是国师一派的亲信，在地方作威作福，充当着国师敛财的爪牙。
如今手下亲信接连出事，国师怕是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今岁天寒，各地的粮食收成都比往常减了几分，这时设坛祭天，未免劳民伤财，能免便免了吧。”蹇宾翻阅着朝臣们呈上来的奏折，漫不经心地道。
“王上，若是免了，只怕神明难安，有损于我天玑的国运呐……”
蹇宾沉默片刻，抬眼瞅了一眼国师诚恳的神情，语气平静：“那便照国师的意思办吧。”
若木华脸上露出欣喜：“老臣定不负王上所托！”
微风拂过，将台上的烛火吹得暗了一暗。
蹇宾搁下朱笔，负手走至窗前。
天际幽暗，有浓云翻滚，将月光遮得惨淡，仿佛须臾间便有大雪将至。
若在从前，那人一定早取了雪白的狐裘给他披到肩上，也不会由着他独自站在窗前风口……只是如今。
想知那人是否安好，却不知该问风还是问月。
蹇宾站了半晌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，正欲转身离去，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鸽翅声。
回首，见那雪白的信鸽乖巧地卧于窗畔，蹇宾心下顿时一片柔软。
浑欲乘风问化工。路也难通，信也难通。
（四）
祭天那日，漫天飞雪，将山河大地装点得银装素裹。
蹇宾玉冠华服，默然立于高台之上，寒风掠过，掀起他身后几丝墨发。身长玉立，眉目清俊，仿若天人之姿。
国师若木华站在阶下，滔滔不绝地念着冗长的祭词。
“王上，该献祭了。”若木华恭恭敬敬地递上檀香。
蹇宾微微一笑，伸手接过来，却未像往常一样上前燃香献祭，而是玩味地打量着眼前的人。
“若是本王没有记错，国师今年应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吧。”
若木华一愣，不知蹇宾何出此言，但还是恭敬回答：“回王上，正是。”
“这么大年纪，还天天惦念着黄白之物和无上之权，这未免也活得太不通透了……”蹇宾声音平静，却将若木华生生吓出一身冷汗，扑通一声跪倒在阶前。
“王上！老臣！老臣一生所为，无一不是为了我天玑的国运昌隆啊！”
“好一个国运昌隆。”蹇宾冷笑一声，“先不提前事，单就这一次祭天来说，各地送呈的粮食何止千石？银钱何止万贯？可是本王见到了多少？国师你心里不清楚吗？”
此言一出，满堂哗然。
若木华只愣了片刻，眼神骤然阴冷下来，沉声道：“王上，老臣一生为了社稷鞠躬尽瘁，全天玑的百姓有目共睹，况且老臣身负天命之任……王上，若没有证据，可要慎言呐！”
“证据？你说的是这些吗？”一个清朗的声音穿过重重风雪，清晰地传到祭台上下每一个人的耳畔。
蹇宾抬眸，桃花眼中溢出笑意。
若木华立时如遭雷击，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：“齐之侃！你你你！你不是……”
本以为早就化作白骨的上将军齐之侃，就这样踏着风雪而来，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。
齐之侃从容不迫地走到了祭台之前，雪白的衣袂被风吹得上下翻飞，在北风中猎猎作响。
“王上，国师若木华与其诸多亲信来往的书信，及他们大肆敛财的账目俱已收集齐全，齐之侃特此复命，不负王上所托。”
齐之侃一掀衣袍，单膝跪下，向蹇宾抱拳行礼。
蹇宾丢下檀香，快步走下祭台，亲自将人扶起来，上下打量了他半晌，轩眉微微蹙起，声音略带沙哑地道：“小齐……小齐瘦了。”
“王上……”一别数月，齐之侃亦对蹇宾思念至深，此时骤然得见他关切心疼的神情，心里蓦地一软，眼眶微微泛起酸涩。
蹇宾勾唇一笑，拍拍他的肩膀，上前一步，对着众人朗声说道：“国师若木华多年来倚仗强权大肆敛财，在朝中只手遮天，妄传天命，本王早已容不得他，天玑更容不得他！来人！将若木华关入天牢，待本王择日发落！”
若木华颓然跌坐在地，本想试图再辩解几句时，恰好看到蹇宾解了自己的狐裘披风系到齐之侃肩上，便闭了嘴，心下明了了一切。
原来他二人自少年相交，从未离心。
“小齐，今年的中秋都没能和你一起过，今日给你补上。”
寝宫之中，蹇宾斟上两杯桂花酿，眉眼间含着笑意。
不知是烛光的映照，还是心头的悸动，齐之侃脸颊泛着红晕，抬眼望着那风华绝代的君王。
“中秋……也无非是个节日而已，以后……以后……”小鹿似的眼眸转了转，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。
蹇宾笑着握住他的手。
“小齐说的是，以后我们日日相伴，哪一日都是中秋。”
满堂唯有烛花红。杯且从容，歌且从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