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之期已到，当兀鹫统领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，灵巧地从一个屋檐飞到另一个屋檐的时候，他挑眉看了一眼身边的墨鸦。
“教得可以啊，小子。”
“是他的天赋好。”墨鸦这么说着，脸上却难掩得意。
兀鹫顿了顿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但是，想要在百鸟中生存，只会轻功，是远远不够的……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墨鸦眯了眯眼，看着从不远处朝着自己跑过来的小团子，眸中神色黯淡了几分，低声说了句我知道。
“墨鸦！”小白凤跑到墨鸦跟前，抬起头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，满脸都是讨要表扬的神情。
“飞得不错。”墨鸦十分配合地摸了摸他的头，冲他笑笑，“想要什么奖励？”
小白凤眨眨眼睛，想了一会儿，摇了摇头。
“不知道……”
“……那，我带你去新郑城里玩？”
“好！”
小白凤答应得痛快。
墨鸦把团子捡回来得十分仓促，后来又忙着教他练轻功，所以也没顾上给他置办些日常的衣物。墨鸦看着白嫩的小团子穿着自己小时候的黑衣，怎么看都觉得太沉闷了些。
既然过了兀鹫统领的第一关，也总算可以缓口气，来关心一下小团子的生活了。
所以墨鸦带着小白凤来到新郑城里最好的成衣铺子，让裁缝给他量了身，然后把他放到一堆布料面前。
“喜欢哪种自己挑。”
小白凤的目光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颜色之中游走，突然被其中的一抹雪白所吸引。
“要那个。”
墨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，默默翻了个白眼，也没反对，只是无情地丢下一句话：“衣服脏了要自己洗。”
小白凤仿佛没听见一样，托着下巴喃喃地说：“和那棵树的颜色一样呢。”
“树？”墨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，他说的是他们住的小院之外，那棵开过白花的梨树。
“要在百鸟生存，还要学会什么？”小白凤突然转过头，认真地问。
墨鸦惊讶地捏了捏他的脸：“你都听见了？”
天杀的兀鹫，墨鸦暗自腹诽。
“不着急，这些以后再说。”墨鸦揉着小白凤的头发，眼中带了一丝无奈。
小白凤皱皱鼻子，听话地点点头。
还要学会的，就是活着和杀人啊。
墨鸦只在心里偷偷地说。